经过一段时日的艰苦练习,孙小美已然能将整套动作施展得行云流水、娴熟自如。每每回想起奶奶的死,那如芒在背的刺痛感便涌上心头,化作一股源源不断的动力。如今,她每日破晓即起,迎着清晨的微光,一练便是两个多时辰。训练的汗水如潺潺溪流,湿透了她的衣衫,顺着发丝滑落,可她紧咬牙关,从未喊过一声累。
顺着阿风此前提及的迎春楼与英达商贸这两条关键线索,孙小美在叶澜的全力协助下,于中都城展开了深入探查。二人不辞辛劳,穿梭在城中的大街小巷,四处打听消息,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线索。
历经多日的明察暗访,真相终于逐渐浮出水面。原来,阿风竟是迎春楼豢养的一名打手,其日常勾当令人发指。他长期活跃在周边各个村子,凭借着狡黠的手段与凶狠的做派,专门寻觅那些容貌出众的年轻女子。
一旦锁定目标,便会使出各种卑鄙伎俩,或威逼利诱,或设局坑骗,将这些无辜女子拐骗至迎春楼,使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这日,孙小美与叶澜定下一计。孙小美如往常一样,前往中都城采买生活用品,故意经过阿风日常行径的街道。孙小美手提装满物品的篮子,在人群中灵活穿梭。
不多时,阿风那如恶狼般不怀好意的目光,紧紧锁定着她。“两次都让你逃脱,这次你自己送上门,就怪不得别人了。”阿风心里想着,那股邪念在心底肆意滋生。
他在集市上尾随孙小美,计划在她回家的山路上下手。此刻,他像条隐匿在暗处的毒蛇,悄然跟在孙小美身后,眼睛里闪烁着贪婪与欲望的光。当孙小美踏入回家的林间小路,灵犀宝的声音瞬间在她脑海中响起:“小美姐,他果然中计了!”
孙小美不动声色地留意四周,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怒火,同时也暗自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。
孙小美步入与叶澜商量好的那片人迹罕至的树林,周遭静谧得近乎诡异,唯有她轻盈的脚步声,在层层落叶上摩挲出沙沙声响。
刹那间,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灌木丛中蹿出,正是阿风。他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猥琐笑容,那笑容仿佛能滴出毒液,一双贼眼直勾勾地盯着孙小美,如同饿狼盯着待宰的羔羊,一步一步不怀好意地缓缓逼近,嘴里念念有词:“小美人,可算让我逮到机会了,这次看你还能往哪儿逃!”
孙小美心中一紧,旋即冷静下来,灵机一动,决定先佯装害怕。她瞪大双眼,脸上惊恐的神情宛如逼真的面具,扯着嗓子张嘴大喊:“来人啊,救命啊!”
阿风见状,不禁仰头哈哈大笑,那笑声尖锐刺耳,在树林间回荡,仿佛要震落枝头的残叶:“这儿荒无人烟,你就算喊破喉咙,也没人能救你。识相的话,就乖乖从了我,咱俩快活一番,省得你受皮肉之苦。”
话音刚落,他便如饿虎扑食般,猛地向孙小美扑去,双手张开,妄图将她一把搂入怀中。
孙小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,心中暗自冷笑,脚下步伐灵动,已然施展形意拳中的三体式步。只见她身形如电,敏捷一闪,轻松避开阿风这看似凶悍实则破绽百出的攻势。趁着阿风扑空、身体失衡的刹那,孙小美如鬼魅般绕到其身后,瞬间凝聚周身力气,娇喝一声,使出形意拳里刚猛凌厉的“崩拳”,重重地轰在阿风后背上。
这一拳,势大力沉,阿风的身子猛地向前一倾。紧接着,孙小美毫不犹豫,提膝送胯,抬腿一记“钻拳”,倾尽全身之力,精准无误地撞向阿风的腰侧。
“啊!”阿风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,被这接连的攻击打得向前踉跄数步,身体失去平衡,差点一头栽倒在地。
他艰难扭过头,满脸写满震惊与难以置信,声音颤抖着问道:“你……你怎么会武功?”孙小美冷哼一声,眼中怒火熊熊,厉声喝道:“今天就是你的报应!今拿命来!”
此刻,灵犀宝在她意识深处急切提醒:“姐姐,留意他左侧,他要反击了!”得到灵犀宝提点,孙小美如虎添翼,拳法与步法配合得愈发天衣无缝。她攻势愈发凌厉,借助形意拳直来直往、迅猛刚劲的特点,从各个刁钻角度向阿风发起猛攻。
一会儿是迅猛的“劈拳”,自上而下,如斧劈柴,带着千钧之力;一会儿又切换成灵活多变的“炮拳”,出拳快如闪电,拳风呼啸。打得阿风只有招架之功,毫无还手之力,只能在树林中抱头鼠窜,四处躲避。
不多时,阿风身上衣服被树枝划得破烂不堪,脸上也被划出一道道血痕,模样狼狈至极。
孙小美心中怨恨如决堤洪水,随着每一拳倾泻而出。她越打越勇,脚下形意拳的步法踏得沉稳有力,带起地上落叶纷纷飞舞。那些落叶在她身边盘旋,仿佛也在为这场复仇之战助威,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。
最终,阿风在孙小美的凌厉攻势下,体力彻底耗尽,双腿一软,“扑通”一声瘫倒在地。此刻的他,鼻青脸肿,嘴角挂着一丝殷红的血迹,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,狼狈不堪。眼神中全然没了往昔的嚣张跋扈,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与绝望,像一只待宰的羔羊,瑟缩在地上。
孙小美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、形如丧家之犬的阿风,心中的怒火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焰,烧得她理智几近崩溃。
她疾步上前,一只手如钳子般紧紧抓住阿风的手腕,猛地一拧,将他的手反扣在背上,使其动弹不得。另一只手高高举起,紧握成拳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眼看这饱含着满腔恨意的一拳就要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下,取了阿风的性命。
然而,那只高举的拳头却在半空中凝滞住了。孙小美紧咬下唇,眼眶泛红,内心在仇恨与理智间激烈地挣扎着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颤音,拳头微微颤抖,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,让自己的双手沾染鲜血。
就在这僵持之际,叶澜从一旁的树荫下稳步走了出来。他神色平静,目光中却透着几分赞赏,看向孙小美,温和地说道:“你的心性果然不错,在这般盛怒之下,还能守住内心的善良底线。莫要因一时冲动,毁了自己。让他写下认罪书,交由官府处置,律法自会给予他应有的惩处。”
孙小美深吸一口气,缓缓放下了那只高举的拳头。她依照叶澜所说,令阿风颤抖着写下了认罪书。一切妥当后,两人押着阿风,一路来到官府。将阿风移交官府后,看着阿风被衙役带走的背影,两人才转身,踏上了返回清凉观的路。
一路上,微风轻拂,孙小美不禁回想起这段时间在清凉观的艰苦磨炼。无数个破晓前的清晨,她在道观后院迎着凛冽的寒风扎马步,双腿酸痛得几乎失去知觉,却依旧咬牙坚持;无数个日落时分,她对着木桩反复练习拳法,双手磨出了血泡,又一次次破裂、愈合。
如今,所有的汗水与努力都化作了实实在在的收获。她的拳法与步法配合得炉火纯青,出拳时,拳风呼啸,仿佛能撕裂空气,每一拳都凝聚着全身的力量,尽显威力;移动时,脚步轻盈得如同微风掠过湖面,不留一丝痕迹,却又能在眨眼间灵活地穿梭于各个角落,身形灵动自如,让人难以捉摸。
相比道观中的道士,他们要将这形意拳练得熟练,起码得花上好几个月,甚至一年有余。可孙小美仅仅用了三个月,便已将这套功夫掌握得炉火纯青,无论是力量的运用,还是动作的协调性,都丝毫不逊色于那些武僧。
叶澜也注意到了孙小美的飞速成长。他深知,师傅的判断绝不会出错,孙小美确实天赋异禀。在一个阳光明媚、微风轻拂的日子里,叶澜找到孙小美,神色认真地说:“小美,你的进步,着实令我惊喜。但是刚刚从你的战斗中看得出,你的下盘还是有些不稳。我再教你一套站桩功,二者相辅相成,能让你的实力更上一层楼。”
回到道观,叶澜向孙小美演示了一遍站桩功。叶澜亲自示范,一招一式耐心讲解。孙小美全神贯注地看着,心中默默记下每一个动作的要领,时不时模仿着比划几下。
灵犀宝也在一旁积极助力,为孙小美答疑解惑:“姐姐,此时要借助腰部扭转的力量,才能更具威力。”在灵犀宝的辅助下,孙小美对站桩功的理解愈发深刻,学习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。
自叶澜传授站桩功后,孙小美心中对武学提升的渴望愈发强烈,练习也愈发刻苦。往昔,她每日练习不过一个时辰,如今,她毅然将练习时间增加到三个时辰。
每天清晨,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照亮大地,孙小美便已在庭院中开启一天的修行,每晚入睡前,还会将所学功夫全部再练一遍。之后,她才拖着略显疲惫却又充满满足的身躯回到客房,用炭笔在那略显斑驳的墙上郑重地画上一道。
她的目光坚定而决绝,心中立下誓言,一定要将这形意拳练习超过万遍,万变不离其宗。她渴望通过不懈的努力,让自己对形意拳的掌握真正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,实现融会贯通,从而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直面未来的一切挑战。